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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E国的民众从新闻媒介中得知他们的国宝名画被盗是虚惊一场,名画上的少女和牧
羊犬自己从画上下来时,举国欢腾。他们盛赞他们民族的画家有神来之笔,他们急于见到画
上下来的同胞。有人说莎莉是少女,有人说莎莉的年龄足以当所有E国人的奶奶。
大使的声望直线上升,民意测验表明,如果他竞选总统,有64%的选民会在他那蹩脚
的名字下边画勾。
E国大使闻讯后连喝了三瓶白兰地,他马上通知文化部官员,E国来接莎莉的专机两
小时后着陆,请莎莉和牧羊犬做好回国的准备。
莎莉坚决不走。牧羊犬也一样。
E国大使不信。在他和莎莉面谈后,他信了。
“你必须走。”大使认定是这个国家的人给莎莉施了魔法。
“您应该尊重她的选择,她现在已经不是画了,她是人。”皮皮鲁对大使说。
大使瞪了皮皮鲁一眼。
大使同国内联系后,向皮皮鲁所在国的外交部长递交了一份措词强硬的照会。照会大意
是,如果不交回莎莉和牧羊犬,E国将使用包括武力在内的一切手段要回莎莉和牧羊犬。
两国关系笼罩上了火药味儿。
莎莉不愿意皮皮鲁的国家和E国打仗。
她又不想离开皮皮鲁。
莎莉觉得活着不如在画上省心。
她隐约感到生命未必美好。起码不全是。
为了和平,为了千万个家庭的完整,莎莉决定带牧羊犬回国。
她知道,她一离开皮皮鲁,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就不存在了。
可她不能为了保全自己的世界而使千万人失去他们的千万个世界。
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。
有人高兴,就必定有人痛苦。有人痛苦,就必定有人高兴。这就是人类。这就是生命。
皮皮鲁目送莎莉、牧羊犬走上飞机。
他没哭。脸上全是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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