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对任何一种勤劳都没有好感,尤其对你好像在称赞的那些勤劳我更不赞成。的确我始终认为苦工不过是这班无事可做的人的退路。”
“好的,好的,”鸭子说,她素来性情平和,从不同任何人争吵,“各人有各人的趣昧,我想,无论如何,你要在这儿住下来吧。”
“啊,不会,”火箭大声说,“我只是一位客人,一位尊贵的客人。事实是我觉得这个地方有点讨厌。这儿既无交际,又不安静,事实上,这本来就是郊外。我大概要回到宫里去,因为我知道我是命中注定要轰动世界的。”
“我自己从前也曾想过服务社会,”鸭子说,“社会上需要改革的事情太多了,前不久我做过一次会议的主席,我们通过决议反对一切我们所不喜欢的东西。然而那些决议好像并没有多大的效果。现在我专心料理家事,照管我的家庭。”
“我是生来做大事的,”火箭说,“我所有的亲戚全是这样,连那些最卑贱的也是一样的。不管什么时候,只要我们一出场,我们就引起广大的注意。实在说我自己还没有出场,不过等我出场,那一定是一个壮观。至于家事,它会使人老得更快,使人分心,忘掉更高尚的事。”
“呀!人生更高尚的事,它们多么好啊!”鸭子说,“这使我想起来我多么饿。”她向着下流泅水走了,一路上还说着:“嘎,嘎,嘎。”
“回来!回来!”火箭用力叫道,“我有许多话跟你说。”可是鸭子并不理他。“我倒高兴她走了,”他对自己说,“她的心思实在太平凡了。”
他在烂泥里又陷得更深一点,他想起天才的寂寞来,忽然有两个穿白色粗外衣的小男孩提着水壶抱着柴块跑到岸边来。
“这一定是代表团了,”火箭说,他极力做出庄严的样子。
“喂!”一个孩子嚷道,“看这根旧棍子!我不明白它怎么会到这儿来。”
他把火箭从沟里拾起。
“旧棍子!”火箭说,“不可能!金棍子,他说的就是这个,金棍子,金杖,这是很有礼貌的话。事实上他把我错认做朝中大官了!”
“我们把它放进火里去吧!”另一个孩子说,“它会帮忙把水烧开的。”
他们便把柴堆在一块儿,再将火箭放在顶上,燃起火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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