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象的代言。如新娘出嫁时候陪嫁的贺礼———用女书写就的“三朝书”,成了新婚之日婆家摆放在大厅中骄傲的“脸面”。“女书”世界的妇女们用一种内部流通的文字建立起自己的世界,既是无聊时光的慰藉,更是一种同男权社会对等的身份识别系统,她们用这种只传女不传男的“密码”,为自己圈出了一方男人们无法进入的世界,并世代相传。
●推测与“甲骨文系”并立对“女书”几近20年研究的谢志民教授似乎并不满足于此。在对“女书”字形的比较中,谢志民和叶绪民等教授吃惊地发现,“女书”字体明显呈现出“图腾崇拜”的痕迹,而这只有在史前人类的文化如古埃及文字、玛雅文化、甲骨文中才会出现。“种种研究表明,‘女书’可能崇拜的‘图腾’是‘鸟’。”谢老对记者说。“女书”中,“头”在书写上象形为鸟头,而由“甲骨文”演变的汉字“头”象形为人的头;又如“体”象形为鸟的身躯,而汉字“体”则象形为人的身躯:“君”象形为“两个鸟身躯的并列”,而汉字“君”则象形为“一个人握着笔加一张口”。“甲骨文系”崇拜人,“女书”崇拜鸟,如果这个推断最终能被确立的话,那么以往学术界一致认定的以“甲骨文系”文化主打中华的语言文字理论将可能会随着“女书”这一惊人发现而打破,从而形成黄河流域、长江流域北南两部分中华古文化,后者最大的可能代表便是春秋时曾雄霸中原的吴、越王国的起始族群———从未见到过其创造和使用自己民族文字作任何记载的古越人。让谢老对该研究推测深感自信的是,代表古越族史前文化的浙江河姆渡文化、上海及太湖流域的马家浜文化、崧泽文化等,出土的文物大多显现着“鸟图腾崇拜”的痕迹,甚至在数千年之后,越王勾践佩剑上雕刻的“王”字下方,也有二鸟呈现。
●亟待抢救破历史谜团据了解,“女书”目前正面临传承危机。上世纪90年代以来,“女书”传人高银仙、义年华等几位老人相继去世,目前在世的能阅读和书写“女书”的只有93岁的杨焕谊和60多岁的何艳新等人。此外,“女书”作品流失严重。据不完全统计,目前流失到国外的“女书”作品有近百件。由于经费等原因,保护及研究方面举步维艰。女书研究尚处于起始阶段,如果不能得到抢救,女书为什么只在江永及其毗邻地区流传?在以男性为中心的封建社会,男性如何能容许妇女学习和使用男性不懂的文字?女书何时形成?这些谜团将留下“永远不解的历史遗憾”。无疑,江永“女书”是人类历史上一个植根甚深、牵涉面甚广的神奇文化现象,它对研究人类文字和文明的起源、女性文化和文明的发展历程等方面具有重大研究价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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